很多我們以為遙遠的事情,其實距離現在也只有短短幾十年。在世界各地超展開的、二戰後的經濟社會刺激,雖化作今日歷史課本上的一頁,但透過文字與影像,對我們這些後人來說,也能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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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時代劇當中,充斥著令許多男性憧憬、女性佩服的「大和撫子」型女性芳蹤。2009年適逢日本知名作家太宰治誕辰百年,《維榮之妻─櫻桃與蒲公英》在日本上映,而這部電影就是取材自太宰治的《維榮之妻》小說集等內容。
就算你只知道太宰治是個能寫出「生而為人,我很抱歉」的頹廢派作家,也就算太宰治作品當中,多以男性觀點描述,身為女人,我們更該瞧瞧電影《維榮之妻─櫻桃與蒲公英》裡曖曖內含光的女性力量。
片中松隆子飾演的佐知,她和丈夫大谷穰治共組的家庭,就是她的全世界,而站在這個世界中心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丈夫大谷。受到社會價值觀與戰後氣氛深刻影響,當時大部份的人們覺得「活下來」便是最美好的一件事,所以佐知深深認為,不管發生甚麼事,只要自己、丈夫和孩子三人一直活下去,這就是她的人生目標了。
所以不管是丈夫偷竊、酗酒不歸,在松隆子的實力派演技之下,女主角佐知就算在低著頭向小酒館老闆夫婦流著淚道歉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依舊讓我們看到:越是溫柔的靈魂,其韌度才是最驚人的。
而這樣的一個絢爛美麗的女性,在丈夫的形容之下,卻只是個「沒有所謂幸福或不幸福的女人」。丈夫大谷(或許就是原著作家太宰治本人)認為,男人因為要煩惱很多事情,所以很不幸,相反地女人就沒這些問題。不過在觀影過程中,我們其實會發現,看似最不自由的佐知,因為擁有不論給予任何殘酷對待都能活下去的強韌,所以她活得灑脫又腳踏實地;反觀大谷,他看起來最無拘無束、女人緣好到凡事都有人幫他料理擦屁股,卻因為過不去心裡那一關而往下沉淪、只能在死亡當中找到活下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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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谷對妻子佐知的依賴和珍惜日漸擴大、但自己卻卡在自己心魔所設下的關卡處時,他對妻子做的,不是百般疼愛,而是讓佐知的世界中心一再崩解,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片中大谷會對佐知說:「現在我最怕的是妳」,因為他後來發現自己怎麼樣都「贏不了」妻子的堅強,他想成為其他人的避風港,但其實他卻是最需要待在妻子的避風港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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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編輯最喜歡的一場戲,是佐知為了解救自殺未遂、反倒沾惹上殺人未遂罪行的丈夫時,用幾乎所有盤纏向「媚外」的日本女人,買了一條「美國來的」口紅,她畫上唇膏,用最美麗的姿態去見她的昔日情人、後來的大律師(堤真一 飾)。儘管嘴上說的是「我沒有錢付給你當律師費」,但她堅定的模樣,足以讓所有人傾心。
而正當我們緊張地想著佐知是否就要從此往「洋派」那方靠攏時,她卻大無畏地把十分鐘前買下的昂貴口紅,隨手放在盆栽上,然後就這樣走了。回家前遇見剛剛賣她口紅的年輕日本女人用日式英文說「Good-bye」時,佐知竟也用「Good-bye」向對方道別,讓我們看見她固守自我道德的同時,也能溫柔地包容一切的性格。
以現代觀點看《維榮之妻─櫻桃與蒲公英》,一定會有許多難以消化的價值觀,畢竟雖然只有短短幾十年,但日本社會和台灣社會,也已經成長成不一樣的風貌了。建議觀影時細細琢磨角色之間的互動,有空時也可以多多了解原著作者太宰治的背景,絕對會更有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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