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寫字的時候,我們總希望自己的字跡可以「像大人一樣」,可惜每次在方格子上的一筆一畫總是歪歪斜斜,那些讓爸媽擦掉、老師頭痛的字跡,居然有天能登上大明星的音樂錄影帶!字體隨性可愛的森田是位愛貓的插畫家,一起進入她天馬行空的插畫世界吧!
有蘿莉外表的森田講起話來聲音細細的,用輕柔嗓音告訴我,兩年來堅毅的每一步,就像她創造出的插畫角色,童趣外型下藏著個性鮮明的靈魂。「我希望有天能像奈良美智那樣,全世界都可以看到我畫的東西」年紀輕輕、個子小小的森田一點也不害怕談起大大的夢想,因為她正全速往目標前進。
森田從沒有上過美術班,小時候的她跟我們一樣,不太愛讀書,卻很喜歡模仿兒童刊物上的插圖、在數學簿的格子上填滿四格漫畫。放學回家後,跟妹妹一起把棉被當帳篷、用廢氣紙箱當成飛行船,躲在裡面就像進入女孩的小宇宙,可以假裝自己是任何角色,不被大人世界的框架侷限。
童年時光充滿單純與大自然的力量,那股翠綠氣息揉合在森田現在的畫裡,在彰化長大的她從小被清新空氣、純僕人情味包圍,因此她特別關注環保、動物,甚至是那些文明社會所產生的問題,所以她創作了「不太熟朋友」。
說到這,森田語氣慢了下來,她想好好跟我介紹「不太熟朋友」,原來,森田的靈感源自我們被社群網站全面滲透的生活,我們習慣在某些朋友的的照片按讚,但不會傳訊息給他們,更不可能見面。因為他們是「有點熟、又有點不熟的朋友,真的見了面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森田接著說:「如果沒有臉書跟通訊軟體,我們或許不會有『不太熟朋友』,我們可能願意動筆寫信給他們,讓關心更有溫度」。
比同年齡女孩更有反思能力、有一畝被童年記憶滋養的心田,讓森田的作品在競爭激烈的插畫市場脫穎而出,她說自己很幸運,剛從設計科系畢業就遇到伯樂,看似少年得志的背後,其實得加倍努力走過「厭倦畫畫」的低潮。「台灣沒有一個工作可以讓我好好畫自己想要的東西,我渴望當插畫家,所以最後只能接案。」
決定走顛簸的路,除了父母反對之外,現實壓力也壓得森田喘不過氣,「剛開始沒人認識我,只能到處毛遂自薦,寄作品到任何想得到的地方,希望獲得機會。但收入不穩定,真的很辛苦,曾經考慮過乾脆去無印良品打工算了。幸好遇到前經紀人,她讓我重新想起『宇宙給我非常好的資源,我要善加利用才行』!」
「既然踏出去就不能臨陣脫逃」,森田深呼吸、抓穩每個辛苦爭取來的機會,「那時候已經有出一些文具商品在書店賣了,我不能放棄。」就像對自己信心喊話,森田重振旗鼓,努力「靠插畫謀生」。對於藝術與商業的結合,森田心中自有一把尺,她認為,沒有商業支撐,插畫家很難生存,所以即便提案被廠商打回票,「多想幾個備案就是了,不用沮喪」。
短短兩年,森田辦過展覽、把不太熟朋友做成小娃娃,能隨時隨地陪伴寂寞靈魂,還在天后蔡依林、范瑋琪的MV上寫字畫畫。「導演應該是看過我的作品才找我合作,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啊,我妹是蔡依林的粉絲,我記得那時候我們一起看還沒對外發佈的MV,沒想到我的字最後真的可以放在上面!」森田露出漫畫女主角般的微笑。
雖然「陳森田」這個品牌才剛出生不久,但為了好好陪它長大,森田毅然決然搬進擁擠的台北盆地,她偶爾想家,半夜淚流不止,幸好父母也從不看好轉為支持,希望她能走到自己最想去的地方。
森田形容自己有「憤青魂」,作品裡有她對時事的看法,我說,不只如此,在她的畫裡,我們還看見單純的自己。她讓我們知道,愛作白日夢沒什麼不對,只要我們願意把想像力變成超能力,絕對可以付得起房租、養活自己。著迷口袋芭比、森林家族、小布娃娃等玩具也無妨,「可愛」也是一種激勵的能量,每完成一個案子就買一個小物犒賞自己,一步一步,離「奈良美智第二」或「小宮崎駿」近一點。
森田說,畫畫只是種表達的方式,很久後的某天,如果她畫累了,想去開家咖啡廳,我想,所有「不太熟朋友」都能在那兒變熟了吧!現在被笑癡人說夢的目的地,其實比你想像中還要近,先鼓足勇氣,踏出第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