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愛音樂的熱血青年都有過樂團夢,從高中、大學參加熱音社開始,第一次接觸樂器、第一次站上舞台、第一次創作出一首歌……玩樂團是件令人心動的音樂夢,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並肩前進,可能有人因為現實考量或生涯規劃離開了樂團,想要長久維持一個樂團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歷經了樂團的人事變動,現在929回來了,全新編制的929要向你娓娓道來,樂團人生不為人知的苦澀與甜美……
新團員的磨合
2012年擁有豐富閱歷的鼓手Robert加入929,曾擔任五月天、楊乃文、張懸、范曉萱鼓手的Robert,團員們開玩笑說他就像是從大聯盟轉來打小聯盟。儘管帶來了壓力,也少不了衝突跟磨合,但卻為樂團帶來了新現象,比起早期民謠風lazy鬆散的風格,現在的音樂更成熟了,從清新民謠到熱血搖滾,曲風更加亢奮外放。
《也許像星星》
「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一樣 承認這個世界它就是這樣
唱的歌曲要不痛不癢 做人道理是有話不能講
這個城市有太多偽裝 陰暗的角落卻照不到陽光
人來人往匆匆忙忙 我多麼希望能跨越那座牆」
讓929發光發熱的作品,儘管已經是2008年的作品了,細膩的歌詞聽起來還是如此雋永。
永保童心的音樂路
經過了幾年歲月,929的大家也都邁入而立之年,若是說到關於30歲之後的成長,團員們不約而同表示比起成長,最珍惜的反而是倒退變幼稚。「我脫離工作就變得很成熟,不管是朋友、家人、愛人都會小心的顧好,但玩團就變小朋友。」志寧這樣揶揄自己。嘟嘟則是感性地想到了家人:「長大的確會開始在意身邊的人,年紀大了責任變重,爸媽年紀也大了,開始會意識到家庭、時間這些事情,生活也會被這些事情牽絆住。」團員黃玠也因為要照顧母親而缺席今天的採訪,每個人除了自己的夢想,其實也背負了很多需要達成的事。
「當你生了小孩之後,會很多事情都不在乎,人生重心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但在929我還是會生氣、會在意很多事情很幼稚,這些是當爸爸之後就會放下的事情,但在團裡面就會放不下,有種又活起來又年輕的感覺。」已為人父的Robert一談到929,頓時從爸爸變成了玩音樂的大男孩。「6年、10年變老了,大家都30幾歲了,但樂團是可以維持童心、維持不用成長甚至更幼稚的一塊,創作跟玩音樂需要這個能力,這是人生中很寶貴的東西。」對929而言,玩樂團的時候他們才可以盡情任性,對音樂的固執始終沒有改變。
《墜落》
明明歌詞很悲傷,但嘟嘟的Bass改變了這首歌的氛圍,激盪出不一樣的火花。
戒不掉的樂團夢
闊別了六年之久,929全新組合重新出發,讓不少以為吳志寧、黃玠就要以SOLO身分闖蕩樂壇的歌迷相當驚喜。「玩團對大部分人來說在台灣是辛苦的,樂團產值不高,靠樂團維生的團手指數得出來,卻有成千上萬的團在玩,為什麼大家對這塊一直放不掉?因為四、五個人同時製造出藝術的那種爽感是每個人都感覺得到的,觀眾的歡呼、尖叫……當你擁有過一次就不會告訴自己說去全家打工好了,因為玩團太有趣了,一個人玩跟一堆人玩是不一樣的。」曾單飛發專輯的志寧笑說一個人沒搞頭,玩929是一個很渴望的夢,無關現實考量經濟收入,他一輩子都在追這個名字追得很痛苦,因為樂團帶給他的感受是一個人創作時做不到的,這也是為什麼929會再次回來跟大家見面的原因。
《緩緩降落》
志寧說,練這首歌時,有種在雲端散步的感覺,感覺所有東西都過了,該看的也看了,繞了一圈大家還是在。
玩音樂的使命
說到做音樂需要天份還是靠努力?929一致認為缺一不可。「天份只是一把鑰匙,大家都在努力,但是只有有天份的人才可能站到那裏去。但沒有努力就算有天份也觸碰不到,天份跟努力都要具備,不然只有一樣都是枉然。」至於填詞譜曲,志寧認為只要能書寫就已經經過學習、就有想法,天分並不是絕對,以此鼓勵想玩音樂的有心人。相當關注社會議題的929,也會踏上街頭為公眾事務發聲,但他們從來沒想過用音樂改變世界,純粹只是喜歡玩音樂。「參加社會運動跟大家想上街頭是一樣的,我們同樣受到衝擊同樣憤怒,覺得忍無可忍站出來,別人拿大聲公我們拿樂器,並沒有比較高貴。」並以電影《飢餓遊戲》形容目前的台灣,藉此鼓勵大家思考與覺醒。
「人生本來就是那麼沉重,但它同樣也很美好。」
玩樂團要如何兼顧現實?929笑說完全無法兼顧,玩團就別想著賺錢了。學美術出身的嘟嘟常會接案來平衡玩團的支出,有家庭的Robert則感嘆在他家,玩929是昂貴的興趣。「就像玩重機玩模型,就是要花錢。想把音樂做好是一種信仰,精神層面的,如果要考慮到現金流那真的沒辦法。」除了金錢,另一項壓力來源是時間,時間不夠多無法陪家人,只能努力去爭取,因此睡很少是常態。「當你意識到你的人生已經超過3分之2快沒有了,就會覺得不用睡那麼多。」「人生本來就是那麼沉重,但它同樣也很美好。」玩樂團帶來的快樂,讓929即使沒有賺大錢,也甘之如飴承受它帶來的苦與甜。
志寧:「其實也沒那麼慘啦。」
Robert:「因為大家一樣慘啊!」(眾人大笑)
【929快問快答】
如果要回到過去最想回到?
志寧:想帶著現在的記憶回到大學,一樣做音樂,會想知道完全沒有任何資源但腦袋不同的話,那時候的人生會不會不一樣?「搞不好更慘。」
嘟嘟:不想回去,覺得現在就很好了。特別聲明:「跟現在熱戀無關啦!」
Robert:不可能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理論上不可能回到過去所以不要多想了,這種想法對我來說是很危險的 ,因為這代表在逃避過去的業障。不可避免人生中有太多遺憾,但如果不去面對它,對未來是很不好的,所以盡量不要去想。
最近喜歡的音樂?
志寧:近期瘋狂喜歡艾麗高登Ellie Goulding。最近喜歡電音,這幾年都有在聽,以前很排斥但現在越來越懂得享受,它特別之處就是所有樂器都是假的,是種新時代的聲音,重點就是它不能真,是一個科技的聲音,但編曲結構一樣複雜到不行。
嘟嘟:經典款的電台司令Radiohead,大學開始聽,受他們影響很大,雖然玩的音樂差很多(笑)。可能因為他們也是念美術的,某部分有連結吧!喜歡他們音樂的畫面,有一種跟他們一起成長的感覺。
Robert:The Asteroids Galaxy Tour。音樂很復古又很新潮,名字也很酷,很想玩那種團,感覺可以玩那樣的團就很棒!不過你不能決定你要玩甚麼……(看向志寧)
或許你也在玩團的路上載浮載沉著,像929一樣追逐著音樂路上的燦爛片刻,不過這樣的掙扎不也是人生的一部分?還不如投入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吧,至少,這是929選擇的人生A計劃。
Source: 929band - face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