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學音樂的孩子不會變壞」,那,玩音樂的男孩是不是一定那麼酷呢?被稱為「21世紀後龐克」的馬克白,和感性迷幻的南瓜妮歌迷俱樂部(以下簡稱南瓜妮),兩團即將於12月14日,在台中Legacy進行一場「山羊與鹿」的共演。而在那之前,我們聚首於海邊的卡夫卡,提前闖進他們一同構築的森林,尾隨這些披著動物皮的不萊梅樂手,想知道表面下的他們是否同樣帥得令人迷惑。
Photo source: 馬克白-x-南瓜妮歌迷俱樂部-山羊與鹿-legacy
馬克白
鍵盤手:許盛傑
主唱、吉他手:余昊益(圖中)
貝斯手:Wave(圖左)
鼓手:陳奕安(圖右)
南瓜妮歌迷俱樂部
主唱:柯家洋(圖中)
吉他手:孝祖(圖右)
吉他手:小青蛙
貝斯手:弘禮(圖左)
鼓手:一根
隨著簡單生活節的落幕,馬克白和南瓜妮也剛結束一段繁忙的表演行程,南瓜妮表示最近最忙的就是錄製新單曲〈海王星〉,尤其這是第一次嘗試宅錄的方式,還親自手工進行單曲包裝。
而當問到不免俗的樂團命名起源時,馬克白的陳奕安說:「只是想取一個冷門的團名、一個有感覺的東西,覺得「馬克白」這個詞蠻對的。」雖然這是莎士比亞筆下的人物,但原著故事對他們來說並不佔有決定性的因素,只是一種直覺。至於南瓜妮歌迷俱樂部的答案更率性:「亂掰。」就只是一時的靈感拼湊,為了比賽擠出的一個名字,就也繼續沿用下去了。
山羊跟鹿是怎麼碰在一起的呢?
陳奕安:「就有一天他們去打保齡球剛好遇到我們。」
余昊益:「因為我們各自有一首歌叫〈我是一隻山羊〉和〈我多麼想成為你的鹿〉,覺得山羊和鹿之間會有些微妙的關係和想像空間。」
因為這項類似的動物屬性,讓他們跨越音樂風格顯著的差異,決定來場合作演出,也正是因為彼此音樂類型形成的反差,讓他們如同S極與N極在混亂的旋律中一拍即合,成為彼此的互補。
認為自己的音樂走甚麼風格?
柯家洋:「當別人都已經忙著在你身上貼標籤了,為何你還要在自己身上貼標籤呢?」他進一步的解釋:「每一個人對一份作品都有不同的解讀,這是一個交流的過程,覺得汲汲營營於幫別人定位沒有意義。」
反觀馬克白呈現一個相當熱絡的討論狀態,余昊益接著說:「我覺得是這樣,這是音樂類型分別,討論音樂、聽音樂的人來說是有幫助的,但對音樂的創作者來說就是幫自己貼標籤,沒有太大的意義……但,我們現在要來幫自己貼一堆標籤!」陳奕安接著發表:「電子、雷鬼、Soul、R&B、嘻哈」(團員表示:「有嘛?」)
〈我是一隻山羊〉與〈我多麼想成為你的鹿〉不只是這次「山羊與鹿」活動的靈感,也是表演主打的曲目。兩團會依循著主題,將對方的歌進行重新的編曲以及演唱,用自己樂團的味道去詮釋對方的歌。
打破它!玩band不一定很酷,破解對樂團的迷思!
由於一般群眾對於玩樂團的人經常會有各種幻想與刻板印象,妞編輯想藉由馬克白與南瓜妮下凡來解答,讓這些想像走出昏暗又腦補的角落,其實玩團的人跟你想得不一樣!
迷思一:收入不穩定,經濟壓力大?
南瓜妮:目前無法單靠樂團的收入支撐生活是事實,看你要自由自在玩音樂,還是去當上班族,在被綁死的時間外找剩下的空間再玩音樂,這就是選擇。
馬克白:壓力超大,不過現在也沒有要過有錢人的生活,會坐在這邊也不是想要賺大錢或是以此為人生志業的人,壓力還是得自己承受。
迷思二:為音樂理想和家人進行過激烈革命?
南瓜妮:長大後會知道他們的擔心有他們的理由和道理,怕你生活不穩定。還是要溝通啦!有溝通就會比較好,不管是好多少,都還是會比較好一點。有些團員白天需要上班,這也是一個負責任的表現,雖然可能不是他們(家長)所期望的,但至少有努力,盡量給出一個交代。
余昊益補充:搬出來住不用聽到爸媽聲音的實驗,為了要耳根清靜每個月多花一萬塊好像有點貴,練習聽一下別人講話,也可以省錢。
迷思三:創作時意見不同容易起爭執甚至大打出手??
馬克白:就是嘗試各種可能,也不一定要馬上決定,過一段時間再回來看,其實到時候就會有一個共通的答案出來,慢慢去找到大家都覺得最好的東西。
南瓜妮:集體在創作時常會有一頭熱的狀況,突然很high,但回家一聽又會產生不一樣的感覺。所以現在我們都盡量避免在編曲時太興奮,怕會產出會失常或失焦。
迷思四:願不願意為了賺大錢放棄自己想做的音樂?
這時大多數的人都異口同聲表示:「不會這樣做。」
南瓜妮:其實你這樣是倒果為因,因為知道會賺很多錢,所以變那樣子你願意,但通常是要你變那樣子,但不確定賺不賺錢。結果你變那麼俗,然後沒有紅,大家都笑你。
馬克白:賺錢方式有很多種,做音樂這件事是自己的志業和理想,就不要用這件事來賺大錢,不想讓這些東西牽扯到真正想做的事情。假如要靠音樂賺錢,其實就不會坐在這邊了。
迷思五:只聽搖滾樂、鄙視口水歌?
馬克白:都會唱吧!小時候還是有很多共同的回憶,八點檔、連續劇的歌那類的。好聽的歌不管怎樣還是好聽,不論它長什麼樣子,不要因為它有怎樣的標籤就不去聽他。
南瓜妮:當你身在這個產業之中時,會發現自己曾經有過、被問過的這個問題,其實很奇怪。很帥或很棒的團偶爾也會有不怎樣的歌,有些歌MV拍不好但歌本身很high!音樂就是音樂。每個人喜歡的東西都只是一個過程。
迷思六:玩團就是天生反骨、有反社會人格?
余昊益:我覺得要把把範圍擴大到社會,這樣講會比較準。就是看你反不反對這個社會,對社會忿忿不平。對社會有愛才會有恨,覺得社會很ok的人,只是對社會沒感覺而已。
陳奕安:你這樣就是反社會(見縫插針)
(眾人爆笑說是神點評)
迷思七:歌曲總是對社會現況進行批判?
馬克白:會想講一個故事,但故事的內容毫無限制,可能是一個夢或是講一種人、講自己。我覺得歌的一個作用就是講一個故事,可是聽到的人會有很多故事的想像版本。我想要做這件事,希望大家聽我的歌,然後可以想到自己的故事。
南瓜妮:符號對創作者和聆聽者都有不同的意義,符號的確是有意義的,我有意塞了一個符號在這邊,但那個原因只有我自己會知道,而聽者可能會從他自己的領域去解讀那個東西。我覺得創作者自己其實也不會主動去說:「嘿!我就是塞了一個東西在這邊」,覺得這就是聽者的詮釋。
迷思八:夜夜笙歌私生活超精彩?
南瓜妮:馬克白感覺很精彩、很累!其實跟職業沒有太多關係,還是看交際能力、臉、浪漫度。就形象上來討論的話,樂團的這些繽紛想像對於行銷可能有加分效果,我們不會去against這個標籤,但我們本身沒有,即便許多搖滾樂隊會去應用這個它,但我們不管這個。
【你所不知道的馬克白+南瓜妮】
1.他們不排斥和歌迷交往。
柯家洋:喜歡的話就喜歡,不會把她當歌迷。而且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友某種程度上也是自己的歌迷,畢竟你的工作就是需要被對方喜歡,也會希望女朋友覺得你的工作很棒。
2.沒有偶像包袱但照片還是要帥(或是醜到極限)。
妞編輯:上傳粉絲頁面的照片需要嚴格把關審核過嗎?
柯家洋:只有我有權限(得意)
馬克白則表示沒有這個疑慮,陳奕安甚至表示:「越醜越好。」
3.他們除了玩音樂還很著迷……
柯家洋:《愛因斯坦玩邏輯》!是邏輯解謎遊戲,買書來看。它會提供線索讓你去推論,要解謎出每個格子的正確解答。
弘禮:健身。
Wave:最近看比較多書,像是《達摩流浪者》,在講垮掉的一代,一群美國人用佛教的方式生活。
陳奕安:之前玩滑板,太忙最近比較少玩。
4.玩音樂不是最帥的時候?
柯家洋:刷牙的時候,刷牙的時候會很認真,無意間看見自己的眼睛。
Wave則表示覺得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最帥,因為那是最放鬆的狀態,這時候也最能認同自己。
5.電影也能逼哭他們!
柯家洋:最近去看了《年少時代》。
弘禮:《星際效應》!看到女兒超老的時候情緒崩潰。
6.想對玩團的新生代說:「不要相信權威!」
孝祖:如果有機會玩,就好好練習。
陳奕安:開放心胸,不要相信權威。玩音樂很快樂,發自內心去懂一件事情。
整個訪問下來便會發現,當你把那些對玩團的「浪子」、「生人勿近」的刻板印象擺到他們面前時,那些問題便輕易地顯得薄弱與不合時宜。而玩團的人是不是很酷?妞編輯必須說:「是的」,因為相信並且喜歡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同時努力的去執行與完成的這種態度,就是活著最酷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