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期紙上作品對旋轉狀自由隨性和奔放的抽象的形式慢慢走入了另一形式的抽象,漸漸地將這類區塊的地方轉變換成抽象線條和顏料的滴灑,這些細或粗曠線條在某種程度上變形了,甚至於拼貼的方式,以隨意收集的報紙、雜誌或廣告紙等而後塗改拼貼,那些具有好感的隨意收集的影像,替代了腦中需要構圖的畫面,存放在那些紙張收集裡,像是資料夾又或說是記憶的資料庫能加以擷取,在腦海中沒有太多的構圖的塗鴉方式占據了早期繪畫的風格和創作過程。
早期的塗鴉方式可以說是有如在遊戲的方式處理了我不熟悉的主題或影像,直接性的表白了生活周遭的物件與生命體,相較於後期作品刻意製造卻使得是假透視的空間感,更近而使得較自由與奔放的創造了個人無法乖張地生產出意外的空間感。這些隨手拈來的影像和紙張和作品中融入一起的圖像如同符號性質的存在,將日常生活中與自身息息相關的記憶或影像置入其中並變形,形同一座記憶的載體、一本相片集。以某種無預期和隨意的方式進入其創作,雖難以說明創作過程中所有意識的選擇的影像與自身的經驗有何種更緊密的關係,似乎是一種讓自身轉而觀看自身的手法,在探索中留下了記痕好以觀看自身。充斥於作品中的符號暗示著人們個體的想像與找尋屬於與他們切深關係的影像或記憶。潛移默化地從帶有童趣的塗鴉方式進入了某種壓抑和與之抗衡的理性控制的階段,某部分上創作狀態延續了「運動」的狀態,密布、旋轉的線條被覆蓋了那反覆翻轉的思緒。然而「身體感」透過身體的「運動」從過去經驗的累積,我的身體經驗成為了一個重要的說明線索,它帶領我們得到感知的運作,它存在於不可見的場域之中,既不同於內在的感受也不等同於外在對身體的客觀經驗的脈絡裡,而不可見的深度只能用身體去經驗後去表達並被掌握著。
在我手的運筆和身體思維的活動中,似乎是回到了身體在空間與能見度上的思維和表現。此種「身體感」為創作狀態中特殊的身體感之經驗,以韻律或身體的節奏感來說明某種力度的出現,這樣的韻律是為了協調身體習慣運作的方式的狀態,或是身體不協調的狀態。這種超越身體慣有的機制,打散了原先準備好的狀態,也好像瞬間鬆開了固有的僵硬姿態。在清楚意識到身體狀態的同時也出其不意地溢出原所沒有預備的東西,進而重新架構與世界的連結,再次重新結合。
就繪畫活動這個場域而言,常出現創作狀態中難以說明的身體感知經驗,這樣的經驗猶如曖昧的狀態,模糊不清、幽暗不明般的某種情形,此種「曖昧不明性」情形似乎是處於在兩者之間又或是兩者以上的情形或狀態中, 那種曖昧關係,猶如被冷風刺骨般地幾近無法呼吸,冷得令人發麻,但卻又實實在在地在那一刻感受到存在的真實 — 某種無法以其他事物代替其感受,招喚過往的記憶或是曾經經驗過的氛圍。
而「記憶」對個人有何之重要的存在呢?它是一切情感的開始,也是富有生命的意義。如果記憶不甚重要,那麼一切似乎也不關緊要,任何事物不附於情感之中也無傷大雅了。是否對有些毫無印象的故事需要有人告訴其經過,才能想像其場景的氛圍或回想其意境呢?個人的記憶處於某種模糊狀態,這類的模糊狀態介於清晰的記憶畫面和影影綽綽之間狀態,有些則是如夢般的記憶,而有些則是模擬兩可、似有似無的褪色的記憶畫面,隨時都可消失或轉變其記憶的樣貌。情感則是居無定所,也隨時消失和產生突變,因此對個人記憶的存在深感焦慮,此一「無確定性」的無從建立其現象存在位置的關係,將某種情感寄託於自己另外創造的模糊記憶地帶,重新審視個人的記憶的情感附屬,將此情感以一種修復的作用定位於生命某一記憶片段之中。這情感置入片段的地方,是記憶和夢的地方,佔據在日常生活的中心位置,是專屬於「我的地方」,「我的地方」可能成為的模樣以及看起來的樣子,皆是某個空間的氛圍,而那個地方曾是記憶存在的空間,地方的容貌也成了「記憶的樣子」。在生命的旅程,那些遺留在其他角落的痕跡便是記憶的某種樣貌,或是說,記憶被轉換為表現「生命的樣子」。繪畫創作中運動狀態在模糊的記憶裡,藉著身體去感受,看見另一個平常我們我們所看不見的世界,另一個拼貼遊戲中創造的世界。
展覽名稱│「記憶的樣子」— 繪畫創作中的身體狀態
展覽時間│2014/1/5-2014/2/16
展覽地點│私藝術空間(台北市北投區明德路71號1樓)
門票│免費